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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1999年

*感觉仗露挺适合蒸汽波风格

1999年总是有让人觉得不可思议，20世纪的最后一年，种种关于新世纪的传说随着季节从夏到秋逐渐扩散开来。明明过的还是和朋友煲电话粥要缩在沙发角落拿着座机打久了还要被老妈骂的日子，却已经开始想象12月31日冲向1月1日的最后一秒外星人的飞碟从天而降。

平凡与奇特交织，让人有些心怀恐惧又好奇的1999年。

杜王町的夏天已经慢慢地被日渐提前的黄昏带走，热气还未散去，凉风已经在傍晚袭来。

仗助总觉得在这种时候会有些难过，也许是天黑得太早了，感觉在放学后和朋友才没打几下篮球就被路过学校的老妈喊着回家的遗憾，又或是因为没法名正言顺地在逛龟友百货时让老妈买几盒冰淇淋？

“说真的，天黑得那么早真是讨厌啊，做完值日天都黑下来了，教室里又只有自己一个，感觉总是要遇到什么恐怖的校园传说一样。”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亿泰发表了这样的感言。

“就是嘛，感觉讲台后面会窜出来一个什么三十年前因爱殉情的情侣的亡魂之类的。”仗助接着话讲，手里拿着刚买来的牛奶，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牛奶已然褪去了夏天的激情，在吹着点凉风的傍晚反而让手冷得有些不舒服。

“喂，我想去逛唱片店喔，你去不去？”走到街角时仗助问到，十几岁的男孩信奉的就是“有钱就要买让自己开心的东西”，以仗助同学为例，攒的钱多了就去买漂亮鞋鞋，而如果手头只有几百日元就去买一两张cd。

“啊，不去了，没那闲钱啦，今天还要带老爸到托尼欧那里吃饭来着。”亿泰挥了挥手，两个男孩便在街角转向了不同的方向。

杜王町的傍晚是很美的，就连仗助这种自认为艺术细胞不发达的人也会为止驻足，今天杜王町傍晚的天空不是以往的粉色和蓝色，也不是燃烧着的橙色，而是紫色与黄色交织，就像是喧闹的夏季慢慢地走向沉默。

“露伴一定会觉得这样的天空很漂亮吧。”仗助脑海里冒出这样的想法，“可能会很开心地拍照，然后发表一些艺术感言什么的......”

想着想着，男孩的耳朵和脸颊有些发红。

“啊真是的，我在想什么啊.......”

仗助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季节难过，冲动的爱意只能在夏天表达，在那些夏季逐渐凋亡的日子里，少年炽热的爱意也会被凉风误以为是孩子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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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总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连我行我素的露伴都受了影响。

他居然来逛唱片店了，用的是惊叹的语气，倒不是说他不热爱音乐，只是因为来的理由有些难以启齿。

岸边露伴，20岁，年轻有为，让漫画编辑部里脾气最差的编辑都得忍让三分的漫画家，从1999年的夏天开始暗恋杜王町葡萄丘高中一个叫东方仗助的小鬼头。

不知道那个小鬼头有没有发现（“最好不要发现”露伴心想）露伴最近“偶然”路过葡萄丘高中的次数变多了，虽然说杜王町也没几条主干道，但连露伴自己都觉得有点刻意了，每天都是在放学时候路过，也太巧了吧。好在男孩没怎么在意，只是当露伴在搜集什么校园题材，两人甚至有一次因为亿泰有社团活动没法和仗助一起回家而一块走了一段路，路上谈了什么露伴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他当时紧张得要命，表面是成年人的沉稳，实际上脑子里“好想告诉仗助我喜欢他”和“下个月截稿日期是几号来着”早就混在了一起，如果天堂之眼能把当时的他变成一本书的话，估计全是乱码。一路走下来，露伴就只记得仗助没头没脑地哼了几句山口百惠的《空蝉》，察觉到漫画家诧异的眼神后男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这是平时老妈在家里放的啦，我也挺喜欢的。”

这就是露伴来唱片店的原因。

在一堆cd里翻了半天，确实是找到了不少山口百惠的专辑，但露伴觉得自己的行为真是比舔蜘蛛还奇怪，就因为那个小鬼说“我也挺喜欢的”就来买专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喜欢山口百惠的歌确实是不太可能吧，应该是喜欢那种什么视觉系摇滚之类的？

仗助到底喜欢什么呢，露伴想着，漂亮的鞋子？闪闪发光的金属饰品？即使观察过很多人，露伴也无法对仗助的喜好拿捏准确，“喜欢”这种感情总是让人冲动，以前总是对都市剧里因为女友爱吃的蛋糕而狂飙几百公里的男主角嗤之以鼻，但露伴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和那些男朋友们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要更蠢一些。

露伴自知自己好奇心严重，喜欢做一些在他人看来是“冒险”的举动，但那都是为了素材，为了漫画，为了这些他可以去冒险，毕竟哪怕受伤了也只是身体上的，但喜欢东方仗助对于他来说是比以前所做种种还要危险一万倍的冒险，他爱的男孩既温柔又热烈，仅仅是一句问候就能点燃他的心，岸边露伴的脑袋里可以装下成千上万个素材，而心里只住着一个东方仗助便很拥挤了，露伴总是会为喜欢上那个小鬼后心里过于饱和的情感而懊恼，就像现在，他想要缓解心里那种莫名的不安，便从一堆cd里抬起了头望向窗外，看见了挂着月牙的紫色的天空。

“很漂亮啊，一定要拍下来。”

“真像他傍晚时眼睛的颜色......”

刚刚举起相机，镜头里的窗户外就出现了自夏天以来让露伴心神不定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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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伴老师！”男孩在窗外看见了他，便跑到他身边兴冲冲地打招呼。

“嗯”露伴下意识地想把cd塞回去，生怕男孩发现。

“没想到露伴老师也会来唱片店啊”男孩还没有留意到漫画家手里的cd，发出了类似于“原来神仙也会吃饭呀”的感叹，无意的感叹却让露伴有了点被看透了些什么的感觉，有些别扭地把头转到一边“我的生活也不是全被漫画占据的，再说了来唱片店也可以搜集一些素材。”

“喔.....”露伴一扭头，仗助反而注意到了他抱在臂弯里的cd，“诶，露伴老师也喜欢山口百惠吗？”

“！”露伴自认为是冷静的成年人，却因为男孩的这一句话慌了神，“但他应该早忘了他那天在哼山口百惠的歌了吧”露伴自我安慰着。

“还可以，但主要还是为了素材。”

“我老妈就超喜欢的说，真的是从我小时候就在放啊，搞得我都会唱了。”男孩从cd里挑出了一张，

“这张专辑里的《伊豆的舞女》就很好听喔，老师要听一下吗......”

露伴觉得自己耳朵一定很红，男孩今天好像要比平时热情，可能是因为放学打篮球很开心，或者是他....... 

“算了，我想都不敢想”露伴打住了自己的想法。

“嗯。”从男孩手中接过了cd，男孩的手因为刚才拿着冰牛奶的缘故有些凉，从指尖传递到心脏，成了愈发快速的心跳。

cd放进了试听机，山口百惠的歌声边从耳机里传出：

通り雨往く　峠の茶屋に

晴れて道連れ　旅の空

........

“确实是很温柔的歌声”露伴任由轻柔的歌声在脑海里飘荡。就像是杜王港的海，平静，柔和，绝不会打扰来这里幽会的杜王町的情侣们，将他们不敢当众说出的情话变成投入波浪里的石子，换来心中的涟漪和饱含情感的亲吻。露伴不止一次在杜王港取材的时候遇到那些小情侣的亲吻，夏天以前他只会觉得这也许是个不错的素材，可能他不幸地在夏天被高温蒸发了理智，在那些夏天逐渐凋亡的日子里，他愈发想亲吻那个眼睛如海洋般湛蓝的男孩。

男孩的声音和唱片店里的熙熙攘攘隔着耳机传来，随着歌声的结束愈发清晰，“还不错吧？”男孩的笑容有些讨好的意味。

“.......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露伴摘下耳机，看着男孩嘴角弯得好看的弧度。

“哇，老师不愧是大人！”仗助认为自己的表情已经足够不明显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啦......”

就在问题问出的前一秒，露伴想象力过剩的脑子里闪过了从最离谱的“露伴你喜不喜欢我呀”到最普通的“露伴用你大艺术家的审美觉得我新买的鞋怎么样”的千奇百怪的问句，如果能把那一瞬间露伴脑海里闪过的句子打印到纸上，那至少可以从唱片店一路铺到杜王港。

“老师喜欢听什么样的歌呢？”

露伴听到问题后疑惑地眨了眨眼，“喜欢听什么样的歌呢？”这种问题，朋友之间可以问，恋人之间也可以问，听起来挺普通的问题，但要认真回答的话，感觉也像是把自己心里的一个秘密告诉了别人。

“问这个问题干什么？没歌听也可以找同学借cd吧。”

“老师不想回答也没问题啦！”仗助似乎是察觉到了随便向一个年长者询问这种个人喜好的问题是件有些失礼的事，赶忙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老师是大人，而且对艺术的鉴赏力又高，听的歌应该都很棒的......其实我就是想在音乐这方面成熟点嘛。”

“噗，小鬼装成熟么。”漫画家笑了笑，心想十六岁的小孩果然都喜欢在朋友面前展现自己在某一方面的成熟，自己的高中时代也经历过这些，没想到这些小鬼还是这样。

“才不是装成熟的说，”仗助对年长者的发言表示反对“我再过几年也要成年了呀，到时候还听那种幼稚的音乐会被人笑的说。虽然音乐品味没有发型重要，但书上不也说这是成熟男人的标志吗？”

“你那是什么书啊，好好的小鬼不珍惜单纯快乐的校园时光学成年人听个音乐害怕别人说没品位。”露伴一边回应着，一边在cd里挑挑拣拣。挑了一阵后皱了皱眉头，抬起头指着另一个货架，“去那边。”

“唔，这是什么，爵士？”仗助走到货架前瞄了瞄，在他有限的音乐认知里，专辑封面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穿着西装吹着萨克斯弹着钢琴什么的就是爵士。“看样子我们葡萄丘的著名不良少年的音乐教育还算可以。”露伴从众多cd里抽出了一张，“试一下这张。”

音乐刚刚开始放的时候仗助没什么表情，露伴心想让一个十六岁的小鬼听爵士乐是不是和把一个三岁小孩从淘气堡里拎出来到音乐厅里去听肖邦类似的行为，但过了一会，男孩的神情变得惊讶，露伴以为他和纽约的爵士乐音乐家们进行了灵魂层次上的交流，准备发表艺术感想。

“露伴！这个和家电公司电话的彩铃一样诶！”

“.......”

“是真的呀，上次家里冰箱坏了我打电话给他们，一打通就是’hello，dolly’，我还想着杜王町也这么时髦了，连家电公司招呼人都用英语，还是用唱的。”

男孩兴致勃勃地给他讲述自己和那些音乐名家奇奇怪怪的相遇，“有段时间龟友百货里老是放在舒伯特的曲子，搞得大家上音乐课听到舒伯特的曲子就觉得自己像是在逛商场.......”

露伴在听到仗助发表了“和家电公司电话的彩铃一样诶！”的感想后不禁低头扶额，心想算了这孩子的音乐之路就到此为止了，但后来听着男孩讲那些故事的时候又忍不住偷笑，只好继续保持扶额无奈状，他可不想自己傻笑的样子被男孩看到。

仗助讲了一会，发现对面的露伴一直用手遮着脸，经历过多次露伴恐吓和单方面殴打的仗助以为对面在蓄力，给发表“和家电公司彩铃一样”的自己来一个“亵渎艺术的惩罚”的飞钢笔尖。马上停止讲述，小心翼翼地靠近对面的人，“啊老师不要生气啦，这首歌真的很好听，我很喜欢......”看对面的人没有发话，又小心翼翼地掰开对方遮在脸上的手，意料之外的，不是平时自己说错话时盛怒的脸，而是眼睛笑得像月牙似的，笑着的露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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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仗助，16岁，自认为纯爱派，指的不是见到漂亮大姐姐会脸红心跳，而是看见露伴就想把他抱在怀里，然后自己的脸烫得可以拿来煎鸡蛋。如果是笑着的露伴，那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可以点亮整个杜王町的路灯。

“所以说你啊，还是笨蛋小鬼嘛。”露伴揉了揉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的表情正常些，有些嘲弄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才不是小鬼呢”仗助在心里撇了撇嘴，其实他在问出“老师喜欢什么音乐呢？”之后就开始在紧张，什么害怕听幼稚音乐会被别人笑话都是骗人的，他就是想要了解露伴，他就是想要快点长成大人，从他喜欢上露伴的第一天开始。

关于露伴，他已经了解了不少，有不小心发现的，有特意从康一那里询问的，康一只当他是在烧了露伴房子后尝试修复两人的关系，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友抱着和那些悄悄来问仗助的喜好的女孩子们有着一样的心思。

而关于成长为大人这一点，在喜欢露伴以前，他当然也想要成为大人过，但当时都是因为更幼稚的理由，像什么“可以跑到龟友百货里把冰淇淋全都买下来”，但现在不是，他以前觉得露伴就只知道画画，闹起小孩脾气来比自己还恶劣，但有一次碰巧在咖啡馆看到露伴和编辑谈话，露伴的表情很认真，就像是自己见过的其他大人认真谈话时会有的表情。露伴是成年人，虽然一些少年的脾气还没有褪去，但也还是比自己更加成熟可靠的人啊。认识到这一点后仗助多少有些挫败，他害怕哪怕身边的同龄人都在说“哇，仗助已经和大人一样了！”，露伴也依旧觉得他只是一个烦人的小鬼。就像刚才，他发现露伴捂着脸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超逊，还好露伴被他后面的故事逗笑了，不然他在露伴心里的年龄可以瞬间下降几岁。

“其实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好好享受最后单纯快乐的小孩时光也不错啊。你们这些小鬼就是喜欢炫耀一下自己很成熟？”

又是差不多的话。

“......才不是想炫耀。”

呃，没忍住说出来了。

“对大人的世界很憧憬？”

男孩不知道他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他能趁机表明心意吗？还是像其他被大人打击的小孩一样扭头就走？

“我只是想成为大人陪在你身边而已！”

不是朋友的陪伴，而是那种你说你累了的时候我就把肩膀借给你，在你熟睡时心甘情愿用胳膊给你当枕头的那种陪伴。

但剩下的这些话，在看到露伴闪烁不定的眼神后便没有说出。

“嗯”

“啊啊，和平时回应我的玩笑一样的语气。”仗助有些不甘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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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伴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在男孩给他找了个台阶下：“那我不打扰老师了！我随便挑几张cd就好。”便把视线转回了放满cd的货架上。

露伴也没说什么，自己也转回头去翻cd，两个人都低着头，却各怀心事。

“想成为大人陪在我身边，这是什么话啊.......”露伴想着，听起来也不太像是友谊宣言，但他也不敢想象男孩和他有着一样的感情，但如果是的话，仗助是不是大人又有什么关系？仗助最让他心动的就是不掺杂质的热情和温柔，成为大人也许会更沉稳，但只要是那个对他温柔笑着的仗助，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沉溺在他的怀抱里。

露伴觉得现在自己挑cd简直就是偏离中心，他应该把男孩拉到唱片店外面问个清楚，但喜欢东方仗助之所以于他是比以往危险一万倍的冒险，正是因为他害怕听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怕男孩有些腼腆地说：“其实就只是想和老师做朋友啦”，那到时又会有多难过呢。暗恋总是这样的，暗暗喜欢对方的日子是甜蜜的，哪怕是偷偷观察时被对方发现而害羞地跑走时的心情，也是深夜里回想起来可以点亮整个城镇的粉色烟花。但如果有一天向对方表明了心意却被拒绝，那暗恋的回忆就像是夏末被打碎了的装满樱桃汽水的瓶子，甜蜜也好，仅仅因为对方的一句问候而如气泡般上升的喜悦也好，都会被傍晚袭来的凉风带走。

码得整整齐齐的cd在露伴眼里却像是毫无节奏的杂音，挤压着他的心脏，让他把过饱和的情感吐露出来。就像是以前无数次解决因喜欢仗助产生的不安一样，露伴从cd里随便挑出了一张打算听一听，顺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当他抬起头时，掉进了阳光沐浴下的海洋里。

男孩一直在看着他，耳朵和脸颊都红红的。

他怎么可能装作没看到，他几乎可以确定男孩的心意了，但他又该怎么回应呢？心神不宁的露伴在男孩炽热的目光下把cd放进了试听机里，赶忙戴上耳机，生怕下一秒男孩就会抓住他的手腕不管不顾地把所有爱意都塞进他的怀里。

耳机里的音乐声一响起，露伴就发现这首曲子是那天他和仗助一起路过一家学生们很喜欢的冰淇淋店放的音乐。

あなたにつぶやいた，

对着你低语呢喃

テーブルの向こう側，

桌子的对面，

愛を伝えた瞳は，

传递爱的目光，

どこでさらわれてきたの，

在那里被俘虏了，

私の言葉はみな，

我的话都是，

静かに舞い上がり，

静静的飞舞，

あなたまで届かない，

一直传递不到你那里

......

怎么会传递不到呢，岸边露伴总是对一切充满好奇，总是喜欢冒险，喜欢东方仗助是比以往危险一万倍的冒险，但是如果他有勇气去牵男孩的手呢？

他小心翼翼地，像是第一次用G笔尖一样，发颤的手握住了男孩没有在翻找cd的手。

男孩松开的一瞬间露伴的心脏有些发紧，但下一秒，男孩把胆怯的轻握变成了充满勇气和爱意的十指相扣。

露伴抬起头时，看见了只属于自己的海。

男孩的声音和歌声交缠在一起。

【訳に どうか気付いて，

 意识到了，】

“露伴......”

【私の心はまだ，

我的心依然，】

“我知道了喔，露伴喜欢我这件事。”

【あなたを愛してる，

爱着你。 】

“我也喜欢露伴。”

仗助摘下了露伴的耳机，把吻印在了和他的脸一样红的脸上。

1999年总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热情的夏天死去，热烈的爱意还在生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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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1999年确实是有不少关于新世纪的传说，感觉当时像仗助那个年纪的学生之间应该流传很广吧，1999年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些害怕又有些让人好奇，充满一股超现实的味道，这也是蒸汽波给我的其中一种感觉。

蒸汽波给我的感觉就是有些忧郁，有些遗憾，又有些让人上瘾的甜美，像是相爱的人易碎的梦，适合在深夜里回忆。个人感觉很适合仗露这对，想要成长的高中生和自认为单相思的漫画家，在互相暗恋的时光里，会不会偷偷品尝着和对方坠入爱河的想象呢？

但感觉蒸汽波的感觉用文字太难表达了......我压根就就写不出效果（苦笑），果然画画才是我的本行啊，还是想改天自己尝试一下把这篇文改成漫画。